那张纸是对死刑犯那朔再次缓刑一年申请的通过文件。

“你之前想要保障，这是我给你的保障。”屠渊晃了晃那张纸，然后收回，微笑，“你做好你的部分，我会做好我的，你乖乖当我的狗一年，我会再给你申请缓刑，然后是减刑，你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，获得自由。”

那朔的双手发颤。一瞬间他又想起他的家，落地窗，阳光，鲜花，书架，宽敞的大床，那些好闻的味道……

他低下头，两眼发红鼻子发酸，但拼命咬牙忍住不许自己落泪，再抬头仍然那副仿佛哭一样的笑容。

“谢谢长官！谢谢！谢谢！”

屠渊有点想用相机拍下这一刻的那朔。

“你该叫我什么？”

“啊对不起，是主人！谢谢主人！谢谢主人！”

屠渊伸手抚摸那朔头顶，手指陷在松软发丝里轻轻挪动。他知道这一刻过去了就不会再有。那朔不会一直是这个状态。

活人比死物麻烦太多了。

即便如此，屠渊依然抓着那朔不放开。

“我一定会努力让主人满意！”

屠渊不说话，直直地看那朔，时间长到那朔眼里出现迷茫后，屠渊收手，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眼罩，用它替换了那朔左眼上的纱布。

“义眼完成还需要几天，在这期间就先用它吧。”说着屠渊抓着那朔的下颚，将他的脸挪向左右看，“不错，比预想的好看，当然这是因为你的脸好看，呵……这样也算是一种情趣。”

那朔小声问：“主人请问我的眼睛……真正的眼睛……如果我一直乖一直让主人满意的话，什么时候能……”

“短时间内不可能。”

“嗯这个我知道……”

那朔以为屠渊不会说，没想到屠渊给了他答案：“半年吧，让我满意到半年，把你的眼睛装回去，满意一年，申请缓刑和减刑。那朔，我对你这只狗够好了。”

那朔露出惊讶的表情，随即低下头，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，然后道：“谢谢……主人。”

这一声“谢谢”让屠渊有不同的感觉。他伸手：“过来。”

那朔便向前爬了些，膝盖将要碰到屠渊的黑皮鞋。

屠渊拿出最后一件东西，连有锁链的项圈，举起，展示给那朔看，用眼神告诉那朔他该做什么。

那朔看懂了，他扬起头，屠渊便将项圈系了上去。

然后他拿起锁链末端，轻轻拉扯，那朔的脖子牵动身体也就有所感应微微前倾。

“不要再让我失望，那朔。”

那朔摇头：“不会的！我会努力！会很努力！”

“那现在做出狗抬起前肢，撒娇的动作。”

那朔能看出屠渊的眼神变了。